6.梦-《何处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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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今天休息吗?”约翰温柔的问道。

    莎梅尔把约翰放到床上,摸着他的头发,又捏着他的肩膀,约翰吱吱笑个不停。

    “妈妈,妈妈,我想吃冰激凌。”

    “妈妈,妈妈你今天休息是吗?我可以不用去学校对不对?”

    弗利靠在门边,看着儿子和妻子,又想到早晨莎梅尔无声的离开。

    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欢迎自己?

    或许在俩人的关系中,从来都没有真正亲近的时刻,弗利没有时间回忆那些不再重要的过去,他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思考,眼前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母亲离开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这重要意味着什么?他们是否也觉得自己是那个重要的人,莎梅尔是否和自己分享过心情,也许没有,也许自己没有留意。约翰倒是快乐的时候就大笑不止,难过的时候哭闹不停,当然约翰是个好孩子,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约翰不仅懂事而且智力似乎也在同龄孩子之上。

    他不得不思考一些无法逃避的问题,接下来随时会发生的改变要如何让他们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否可以接受?原本的生活虽谈不上十全十美,却有着习以为常的温柔,这样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这些问题弗利都无法回答,但又一点他却异常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梦里的刺仿佛跟着他的意识来到醒后的世界,不再是虚渺的脉冲信号,而是实实在在的物体,真切的疼痛,轻微的,缩小后的梦境。

    弗利转身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从管道里流出,晨间的兴奋早已偃旗息鼓。

    他脱掉睡衣,把自己放进冰凉的浴缸中,梦中残余的情绪如吹在血管里的泡泡,窗外阳光一如往日,美好的刺眼。而浴室里冰凉的水流仿若无休止的雨,打算下过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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