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运的车轮从头上碾过-《庸人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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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雪半年前来到这里当实习生的时候,还是个虾子般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呢,跟人聊着聊着就会兴奋的小脸通红跟个大苹果一样,这不是说深沉就深沉了?

    许长生估计再这样呆上半年阿雪都能成当代诗人,到时候可以改个名字,叫顾雪,写诗,可以叫‘两代人’。

    葛大爷不是说过麽,茶棚人与外界的隔阂不是病人和正常人之间的分歧和互不相容,更像是两代人的代沟那样,如水火冰炭般无法沟通。

    这是多么富有哲人灵光的高谈妙论啊,谁能想到这话竟是出自一个老疯子之口?

    许长生就从没把葛大爷当成老疯子,这老头儿和这里的病人似乎完全不同,有时候比他爹还活得明白;而且博学的很,当年就经常跟他讲《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点评之精妙,易教授袁老师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人会是疯子?天才还差不多!

    “啊,老许,你来了?”

    女孩子的第六感就是厉害,许长生明明没摸阿雪的小蜜桃儿,连话都没说一句呢,阿雪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跳起来,拧过头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怎么来了,又犯病了?”

    “您盼点好成不成?我这是来看望葛大爷的。你干嘛呢,什么人生寂寞如雪的,失恋了?”

    在许长生看来,只有失恋才能让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突然变成老气横秋的哲人。

    “好多人都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阿雪扁扁嘴,眼圈儿都红了,看似要哭。

    “别哭别哭,我都没带糖......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好多人都走了?说得怪怕人的。难道是有老病友过世了?也不能啊,这里的人个个无忧无虑,又不是身体有病,活得可比外面人都轻松呢,就说有个意外吧,也不能一走就走好多人啊。这里的风水我看过,可不是阴煞聚集之地。”

    “去去去,人家又没说是那种事,你别乱猜行不行啊?”

    阿雪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是越~狱啊!足足七十一个病人呢,同一天全逃出医院了,现在全市的公~安都炸毛了,满世界的找他们呢!”

    “啊?”

    许长生一听也傻了,精神病院逃出去七十多个病人?这可是大事件,必然是有预谋的啊,想了想,他又问阿雪:“带头儿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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