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机不可失-《替天行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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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文栋笑道:“现在孙先生可以尽情开口了,这一节车厢,全都是咱们的人。”赵文栋说着话,顺便打量了一下舱室,转而又问道:“大新哥,你的那个小师弟呢?彪哥说,他应该跟咱们在一块的呀?”

    赵大新应道:“我没让他上车,给他买了明天的火车票。”

    陆文栋蹙起了眉头,道:“那彪哥知道吗?”

    赵大新反问道:“非要得到彪哥的同意吗?”

    陆文栋解释道:“大新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赵大新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打断了陆文栋的解释,道:“罗猎是滨哥选定的接班人,我不想让他被当成了靶子,彪哥要是不高兴,大可去跟滨哥告状,该是什么惩罚,我赵大新认了。”

    孙先生圆场道:“你们不用争执了,都是为了保护我,再引得你们兄弟产生矛盾,我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陆文栋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赵大新笑了笑,转而对孙先生道:“让您见笑了,孙先生,刚才文栋兄弟说到的那个我的小师弟,今年还不满十八岁,他太年轻了,做事经验不够,我担心他留在车上会坏事,所以就没让他上车。没关系的,我已经做了妥善安排,也跟彪哥说过了。”

    陆文栋在一旁嘟囔道:“既然说了,那干嘛非得呛我呢?”

    赵大新没搭理陆文栋,继续跟孙先生聊天,问道:“孙先生,我看您的面相还有声音,您今年应该有四十岁了吧?”

    孙先生笑道:“前年入不惑,今年已是四十有二喽。”

    赵大新跟着笑道:“可单看您面相,不听您声音,还以为先生只有三十来岁呢。”

    孙先生道:“或许是肤色所致,我少年时旅居檀香山求学,那儿空气湿润,常年如春,而我又久居课堂,极少受到风吹日晒,故而这皮肤要比常人白皙一些。”

    赵大新问道:“孙先生是哪里人士?依我看,理应是南方人才对。”

    孙先生笑道:“赵兄眼力过人啊!孙某确是南方人,祖籍广东中山。”

    赵大新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我听说那广东也跟檀香山相差不多,也是四季如春。”

    孙先生笑道:“可不是相差不多啊,孙某祖籍,应该说是四季如夏还差不多。”

    说着聊着,不觉间,火车已经启动,待赵大新发觉时,那火车的速度已经上来了。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房屋影,赵大新不禁感慨道:“什么时候咱们中华也能像人家美利坚一样先进啊?”

    孙先生接话道:“只要四万万汉人同胞团结起来,我相信,这一天并不遥远。”

    赵大新叹道:“你说,这满清朝廷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起初,我以为是咱们中华人比不上人家洋人聪明,可到了美利坚之后才发觉,那洋人也不怎么聪明啊,可人家就是比咱们要先进许多。滨哥说,这全怪满清朝廷,太腐败,太封闭,孙先生,您觉得呢?”

    孙先生淡淡一笑,道:“你们滨哥说得对,满清朝廷确实是腐败封闭,但这只是表象,若是不能挖其根源……”

    孙先生刚想展开,车厢舱门处却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节奏,先是三声连在一起,间隔一秒,又是一个连在一块四声。

    “是自己人!”好久没开口说话的陆文栋起身去打开了车厢舱门,“你是……大新哥的小师弟罗猎?”

    赵大新猛然一怔,连忙望去,罗猎已经笑吟吟走了进来。

    “孙先生,非常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进门后,罗猎没理会一脸阴沉的赵大新,先跟孙先生握了手。

    孙先生打趣道:“小伙子,你不听从你大师兄的安排,恐怕屁股要遭殃啊!”

    罗猎扮了个鬼脸,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对赵大新道:“我可不是不听你的话哦,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艾莉丝的父亲,西蒙神父也上了这趟车,我担心他们父女两个别在产生误会,就想赶过来跟西蒙神父打声招呼。可上了车,却来不及下来了。”

    赵大新憋着气瞪着眼,可面对罗猎的一张笑脸,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他们几个呢?”憋嗤了一会,赵大新憋嗤出了一句问话。

    罗猎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耸了下肩,回道:“估计他们几个在酒店还等着我吃午饭呢!”

    赵大新长叹一声,道:“上都上来了,也下不去了,你小子就别再拿谎话来欺骗你大师兄了。”

    罗猎显得很委屈,道:“我哪有骗你啊?不信,你去问西蒙神父去,他就在十一号车厢中。”

    赵大新又瞪起了双眼,恐吓道:“再跟我胡诌八扯,信不信我从窗户把你给丢下去?”

    罗猎抛了个白眼过去,同时撇嘴吐舌,闪到了孙先生的身边。

    赵大新再叹一声,冲着孙先生道:“让先生见笑了,我这个小师弟啊,平时仗着我舍不得打骂,甚是顽劣。”

    孙先生笑道:“我倒是觉得罗猎这小伙聪明机警,且有担当。”

    罗猎蹬鼻子上脸,立马开心道:“孙先生,今后我就跟着你了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做司机还能兼保镖,时不早晚地客串一下秘书的工作也凑合,小时候,爷爷逼着我认识了好多好多的生僻字,只是,我有些懒,不太喜欢写字。”

    赵大新呲哼了一声,道:“就你?还给孙先生做司机?你不过就是偷了小安德森先生的车钥匙然后把人家的车子撞到树上了么?”

    罗猎犟道:“那不是一开始嘛,现在我不是开车开的溜溜的了吗?”

    孙先生笑道:“你愿意跟着我,我当然很高兴,可你是滨哥的人,我可不敢夺滨哥所爱。”

    赵大新还憋着一肚子的气,不禁嚷道:“这种不听话的孩子,滨哥才不会喜欢他呢!孙先生若是看得上,就把他带回国吧,省得我天天看着心烦。”

    赵大新话音刚落,车厢舱门又传来了敲门声,但这一次的节奏,却跟罗猎的敲门声有着明显的不同。

    赵大新猛然一怔。而身旁陆文栋则站了起来,道:“孙先生,大新哥,罗猎,收拾东西,咱们准备下车。”

    罗猎道:“你开什么玩笑?这火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下车?”

    赵大新一怔之后,明显感觉到了火车在减速,于是疑道:“陆文栋,你把话说清楚,这是谁的安排?”

    陆文栋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赵大新:“大新哥,彪哥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出吧。”

    拆开了信,看到了上面的笔迹,确实是董彪亲笔书写,信的内容很简单,也只有一句话:“大新,看到信件,随文栋下车,彪哥在路边等着你们。”

    看完了信,火车也停了下来,洋人列车员早已经打开了车门等在了一旁。

    陆文栋引领大伙下了火车,穿过铁路两侧的灌木丛,远远地看见了前面的公路。

    “陆文栋,你不是说一车厢全是咱们的人吗?怎么就咱们四人下了火车?”下火车时,赵大新便存在着这样的疑问,当穿出那片灌木丛看到前方公路的时候,赵大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陆文栋边走边应道:“彪哥说,那一车厢弟兄是给朝廷鹰犬准备的,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要是不陪他们干上一仗的话,就显得咱们太小气了。”

    “那倒也是。”赵大新随口应了一声。拨开挡在面前的灌木枝叶,赵大新突然惊呼了一声:“小七,野兔!”

    罗猎眼明手快,一把飞刀已经闪烁着寒光飞了出去,可怜那只野兔只翻了两滚,便蹬直了四条短腿。陆文栋连忙跑了过去,拎起了那只野兔,笑道:“哈哈,咱们今晚上算是有肉吃了哦!”

    罗猎收回了飞刀,又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视线中却没能看到第二只活物,颇有些悻然道:“就这么一只也不够咱们吃的呀!”

    赵大新哼笑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少吃一顿肉能死啊?”

    罗猎撇着嘴,摇头晃脑道:“宁可居无所,不可食无肉……大师兄,你别光说的好听,晚上这兔肉,你有本事一口不吃?”

    说笑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公路边,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向这边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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