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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在讲深度休眠，下一秒就跳跃到了茶杯上，这话话题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但经验告诉她，自己只要好好听着，跟着上司师傅的引导来走就是了。

    “世间万物皆有存在之理，生为道，逝亦为道。你看你杯中的那一朵茉莉花，它究竟是生，还是逝？”老李问。

    “额。”白露觉得老李的这番话说得好玄奥，一脸茫然地愣了下后，再次低头看入杯中，只见这一盏茉莉花茶的茶水黄而明亮，茶香浓而不冲、香而持久。

    若说生，但那朵沉入杯底的茉莉花已经不再维持原本的花形；若说逝，可每一片花瓣仍然还在杯中，并未消失一丝一毫。

    所以，究竟算生还是逝，真的很难回答啊！

    “我觉得这朵茉莉，它既是生，也是逝。”白露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一个折中的答案。

    “理由。”老李饶有兴味地等着白露解释。

    “生为花，逝为茶。虽生如逝，虽逝犹生。”说完这句后，就连白露自己都感叹：这么佛性的话真的是自己说的么？听着就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来，再喝一杯。”老李并不对白露的回答做任何评价，而是让她喝了第三杯茶，接着问：“现在再回答，是生还是逝？”

    “我觉得……”白露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老李到底要听什么样的回答。

    老李指点：“不必犹豫，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要说的是你想的，而不是你所推测认为我想听的。”

    白露终于忍不住把最真实的想法倾倒了出来：“我觉得…我觉得这就是一杯茶啊，哪有什么生啊，逝啊，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讲完后她还有些后悔，老李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肤浅了？

    之前那一番辩证，完全是她自己都在云里雾里时胡诌的罢了，就跟瞎子算命先生满嘴跑火车一样，仿佛很有哲理，但实际上就是瞎掰的，空洞虚无，只是鬼扯的万能胶而已。

    “对。”老李仰靠在沙发背上：“这就是一杯茶，没有生，也没有逝。”

    “啊？”白露不觉得老李费了一番功夫是为了戏弄自己，她有些迷糊了。

    “生或逝的不是万物，而是看待万物的心。你若觉得它是生，那便是生；你若觉得它是逝，那便是逝；你若觉得它既是生也是逝，那它就是生与逝并行。”

    白露点点头：“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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