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把檀木盒子交给张大,韩子期像是小尾巴似地跟着他们身后,凤妤和谢珣对视一眼,都很不解是。 凤妤和他闲谈起来,“世子,你是桑南继承人,桑南王对你真是放心,任由你进燕阳地界,又是进朝廷谈通商,又来西州谈生意,大忙人啊。” “我虽有十几个兄弟,都不成器,又不敢来燕阳,父王只能让我辛苦跑一趟,有什么办法呢?父命难为,况且燕阳这么多美人,本王自然也乐意来往。”韩子期目光落在凤妤那张冠绝天下的脸庞上,忍不住赞叹造物者的神奇。 完美! “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被捅了心脏。”谢珣不喜欢韩子期这放肆的目光,霸道地把凤妤拉到另外一侧,“你闲来无事,跟着我们做什么?” “都是生意伙伴,一起逛逛嘛。” “不欢迎!” “别这样,盟友。”韩子期轻笑说,“我们桑南人好客,脾气温和,以前和王爷有点小误会,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 他能屈能伸,一点都不在意面子。 “说起来,苏家商行在桑南产业颇丰,王爷对我这么凶,万一我见财起意,贪了这份家业怎么办?”韩子期吊儿郎当地说,“对你们宁州铁骑而言,这是一笔不小数目呢。” “你在威胁我?”谢珣冷了脸,如意被他抱在怀里,本来在玩小风车,或许是感受到谢珣的怒火,怯生生地看着他,谢珣脸色缓了缓,冲如意笑笑,如意又乖巧地玩起小风车。 “我们这不是闲聊,怎么就扯上威胁了。”韩子期负手在后,陪着他们在雪中漫步,“这苏家商行在桑南生意做得非常大,利润颇丰,王爷和三姑娘什么时候有空来桑南走一圈,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那算了,我惜命。”凤妤说,桑南的生意她不怎么管,也没去过桑南,有人专门负责,看来桑南皇室对苏家商行了如指掌。 “有我在,谁敢伤害三姑娘?” “桑南要这么多铁矿,真想进军燕阳?”谢珣说,“虽说我没接触过南方军队,可也听闻你们练兵时,连年败给大帅的左翼军。左翼军都打不过,真要大军压境,二十万人怕是要葬送在燕阳国土,别拉他们来送死,没那么多土地埋。” “练兵,练兵,谁拿自己的真实兵力来练。” 谢珣倏然嗤笑,眉目吊着一抹不屑。 “王爷笑什么,我可说错什么?”韩子期虚心求教。 “皇室子弟闲着没事去军中多历练历练,否则一支军队从粮草补给到行军作战,你一无所知。那你就更不知道,练兵时若不拿出你全部的实力,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缺点。你连年败退,大帅只需一个阵型就能冲散你们。你根本就没机会试一试他的第二套,第三套阵法,大军上了战场也是不堪一击,特别是桑南这种几十年都不曾有过战事的军队,在我们宁州铁骑眼里,就是菜瓜,一刀一个!”谢珣算是良言忠告。 “受教了!”韩子期若有所思。 谢珣曾和他是有仇,可几年过去,什么仇都淡了,他如今心中也装不下那么多闲事,言尽于此。韩子期却很好奇,“王爷,如果桑南和大帅开战,你希望我们赢,还是输?” “你问什么废话,当然希望你们早点卷铺盖回家。”谢珣淡淡说,“江南是我燕阳土地,你们桑南都是江南划出去的,如今翅膀硬了……” “如意,吃不吃糖葫芦啊!”凤妤笑着问,她恰到时宜地打断谢珣的话,谢珣也及时中止了话题。 气氛太过融洽,韩子期又过于无害,在这样的风雪中,佳人在侧,孩子在怀,人的情绪难免会放松。 所以谢珣几乎忘了,韩子期是桑南未来的王。 他也一心逐鹿天下,他的态度代表几年后的燕阳对桑南的态度,是战,还是和。谢珣一定,一定会收复江南。 “三姑娘不必如此谨慎,镇北侯当年就想要攻打桑南,若不是那场巨变,桑南和燕阳早就打起来了。子承父志,本王并不意外。”韩子期语气很轻,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 “世子说笑了,我们王爷心怀苍生,不愿兴兵,见不得百姓流离失所。”凤妤话术也漂亮,“大家都和和气气,安居乐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