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时光尽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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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芷溪忙去扶苏淮,黄毛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柳芷溪,心生歹意,砸吧着嘴,步步逼近柳芷溪,用一口地道的北京腔玩世不恭地调戏柳芷溪。许浩然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柳芷溪立即就跑,那几个不良青年却没有追上来,只听见黄毛在身后大叫:“跑也没用,我知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呢,等着吧。”
风呼呼地穿过,他们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到学校。“总算安全了。”他们气喘吁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可是这时柳芷溪才发现,自己的学员证不小心弄丢了。
回到宿舍,柳芷溪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十分不习惯。以前姚瑶在的时候,虽然常常是在煲电话粥,可柳芷溪觉得这粥的味道也不错,现在肚子里却是空空荡荡,饥饿不已。
她打开kindle,修长的手指不断在页面上滑动,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点进去一看,惊得将手机丢在一旁,原来是今天傍晚的那个黄毛。柳芷溪的心惴惴不安,她六神无主,反复看着信息,惊慌失措,她拨通了苏淮的电话,却在“嘟”声后挂断。
苏淮立马打了过来,她抑制恐慌,尽量像往常一样云淡风轻地回复,苏淮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追问,她勉强地笑笑,搪塞了过去。挂断电话,她有一种天旋地转之感,仿佛世界颠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她渐渐沉睡。
梦境,再一次侵入脑海,刺耳的刹车声、爆炸声、轰鸣声,充斥她的耳廓,她无助地哭喊着,身上是鲜红的血液。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却是永无回应的沉寂,海水浸入了她的肺部,她无法呼吸,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肺腔快要爆炸了,耳朵也因为压力疼得厉害,难受得如同在炼狱里遭受磨难。
忽然,一只大手成了她救命的稻草,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一切是一场梦,而枕边早已被汗水和泪水湿润。
她想起了冷江,那个对她有过救命之恩、总散发着迷人魅力的男孩,在她难过哭泣时借给她肩膀,在她孤单清冷时给予她温暖,此时此刻,她是那样地想念他,却不知道他在何方,就连生死也是未卜的。
又有一条信息的提示音,她的手有些颤抖,划开屏幕一看,是姚瑶。姚瑶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给她,她的注意力转移,焦虑减轻了不少。确定姚瑶已经安然无恙后,她回复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告诉姚瑶明天接她出院。
姚瑶做了一个“囧”的表情,伸出舌头调皮地问她“我昨天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柳芷溪故意做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你说呢”,姚瑶用锤子砸了一下柳芷溪,嘘了一声:“保密哦”。柳芷溪撇撇嘴:“那要看你如何收买我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欢笑不断。
坐在飞往北京的航班上,苏淮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奶奶的追念,也有对柳芷溪的怜悯。他的生长环境虽然不同于柳芷溪,但是他对奶奶的情谊十分深厚,他觉得对柳芷溪的遭遇,自己可以感同身受几分。
他望着窗外的云层,想起和柳芷溪一起去泰国时,欢乐的记忆涌上脑海,可是欢乐的开头总是过于匆忙,接踵而来的悲伤和遗憾让人措手不及。他努力让自己不去联想那些扰人的事情,紧紧闭上眼帘,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耳机里播放的是林俊杰的《endless road》,柳芷溪似乎对这首歌情有独钟,常常单曲循环,林天王独特的声线配上深情的演绎,让这首歌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是悲是喜,也是见仁见智。
从机场出来,苏淮乘坐计程车赶往校区,他的心里还有一根针,在刺痛着他,让他无法忘怀奶奶过世的悲痛,但是这针尖挑动着皮肤上最敏感的神经,让他对即将见到的柳芷溪,既怜悯又期待。他知道柳芷溪不会需要他的怜悯,如果她需要,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
他也不明白,柳芷溪是否需要他的爱,因为他的爱,还是那样懵懂而脆弱,可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苏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柳芷溪。
计程车抵达了夏令营校区,苏淮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女孩,一个一袭白裙,朴素淡雅,一个红衣翩翩,妆容精致。他不用仔细瞧也知道,白裙的那个是柳芷溪,红衣的那个,是姚瑶。柳芷溪娉婷站在路旁,洁白如玉、纤尘不染,像一支静静绽放的栀子花,苍白的脸上有一抹迷人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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